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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权转载】我的舰队我的舰 第一百五十三章

作者:暗之刺客
雨开始下。下雨了,又可以活下去了。老天爷帮突击队比虞啸卿还帮得更多。 堡里的日子是昏昏欲睡的,因为雨一下就是很久,因为淅淅加沥沥的雨声,因为饥饿,因为无所事事的等待,因为阵发的血腥的搏杀后者就是无聊岁月中能杀死人的神经痉挛。 幸存者们抱着枪,连从一层到个二层都抱着枪,枪像是长在身上的皮癣和臭虫虱子,因为谁都不知道你从二层到一层小个便的时候深海陆战队会不会也痉挛一下子,猛地打来。 阿译在写日记,他写日记的样子真讨厌,茫茫然地望着空,忽然咬咬笔头子,然后抽抽似地写下几个字——而大伙都一致认为咬笔头子这种事是某些写不出东西的家伙在相机面前做出的表演。除去等死找死挨饿挨渴。天门上的日子真是很难打发,有时酷热饥渴恶臭和绝望混在一起,你就想让该死的深海陆战队再冲过来一次吧,你甚至会有这样荒唐的想法,如果他们现在冲来,你就先向他们投降再决一死战,或者死了之后再投降,可他们永远不在你想他们来时来。 阿译在写日记,不咬笔头子了。进入了,不做表演了。 在这样的日子里大家都很羡慕阿译。因为他一直记日记,他有事做。他没什么可记地,不是小瞧他的精神世界,而是他永远有别人会偷看他日记的疑心,于是尽记些别人只管看去的话。 阿译起身了,先把本合上。狐疑地扫视,没人在看他,再把本收入包里。后来他走开了,鬼知道他要去忙什么。 阿译进入了侧室,不辣使了个眼色,一群人连滚带爬地扑向阿译的包。 这倒也没错,确实有人正在偷看。 一群人挤在一起,翻开阿译的日记,连何书光这样的家伙也挤着,尊严不再。烦啦翻开阿译的日记如同翻开一幅春宫,急切得自己都觉得丢人,也是,平时这玩意倒找也不想看啊,可现在能做什么呢? 烦啦给众人念,毕竟看得人太多了,而日记只有那么小小的一本。 烦啦:“某月某日,天门主堡,第十一天。空投来了,但是大部分投给深海陆战队了。张立宪说,空投场太小,可我们命也就能换出那么小片空地了。而且最多维持几分钟。” 何书光接话:“不是大部分,是百分之九十八。我数过了。投下五十个箱子,我们才抢到一箱。” 烦啦挥着手让他不要打岔:“…我们抢到一箱冲锋枪弹,可我们只有一枝好用的冲锋枪。这下好啦,冲锋枪手有了一箱子弹——不辣,他眼红你了。” 不辣就在周围转蹦着,不知道这小子怎么回事,腿上伤了后比以前蹦得更欢,难道他很喜欢一条腿的趣味? 烦啦:“不辣,你坐下好吗?做伤员也是要有涵养的?” 丧门星:“那个东西能吃吗?” 烦啦:“你越来越像克虏伯了。”不理他了,烦啦继续:“我一直告诉他们保养武器。烦啦提醒我,是用得太狠,武器一直在保养。” 何书光冲在炮眼边瞪眼等飞机的龙文章嚷嚷:“龙提督,不是你提醒地吗?” 龙文章阴郁地看他们一眼,他又回了头,但飞机并未在天穹出现。 于是大伙起着哄回到阿译的日记上。 烦啦:“…因为抢这个箱子我们死了两个人…死了谁来着?” 迷龙:“忘了。——准是特务营的。” 何书光:“肯定是炮灰团的。” 烦啦:“肯定是新兵。” 丧门星也聪明地和烦啦一起息事宁人:“嗯,不记得了,肯定是新兵。” 烦啦:“…某月某日,天门主堡,第十二天,昨晚深海陆战队偷袭,死了六个。我们死一伤二。早上何杰自杀了,他们叫何杰做泥蛋,泥蛋就是何杰。” 何书光挠着头:“原来泥蛋跟我是本家啊?” 烦啦:“…何杰自杀了,因为知道没有药。我们还是没有药。” 有人吁了口气,烦啦沉默,都在沉默,想着何杰自杀的那个早上。 龙文章,黑着脸,站在休息的房间,他站在泥蛋的那堆铺盖旁边,铺盖下盖着泥蛋的尸体,渗着血,铺盖上有一个洞,是子弹穿透了泥蛋之后再穿出来地。 所有人被龙文章命令挨个上去看,每人必须看足五秒。 阿译小声地抗议:“…不要了吧?” 龙文章:“一定要的!你给我上来,看好!这是迄今为止死得最一文不值的一个!” 丧门星:“…他不想拖累我们。” 龙文章:“拖累谁?是自己拖不起?你们现在为谁打仗?为虞啸卿?” 他立刻看着何书光,何书光没说什么,没抗议,没喊虞啸卿万岁。 龙文章:“谁也别这么说,谁这么说我担心虞师座在那边折寿死掉!现在他不能死,跟你们一样,他还有用!为谁守的?为你们自己!为谁也守不住的!为七姑四婆九姨六奶都守不住!是为你们自己!” 他掀开了铺盖,离很近看着泥蛋的脸,铺盖下的泥蛋不好看,死了,没死时就已经溃烂了,这从龙文章强忍的表情上就看得出来。 龙文章猛地把铺盖给盖上了:“为自己!” 然后他出去了,留下一帮人在屋里沉默。 烦啦肯定一件事,他没敬死者,但再也不会有伤兵自杀。 烦啦还在接着碴念:“…某月某日,天门堡,第十四天,土匪…龙提督,林指导员也偷着叫你土匪嗳!”
龙文章,望穿秋水望飞机的一尊雕塑,雕塑回过头来:“土你们的大爷。” 烦啦呵呵乐着:“…土你们的大爷这回炮火指挥得非常卓越,往下的轰炸机也很卓越,舰娘们的表现也很卓越…除了卓越他没别的词吗?…总之在我昨晚的祷告之后,今天是最幸运的一天…原来他也出力啦?” 迷龙:“他祷告啥玩意?他信啥呀?黄大仙?” 丧门星:“不辣,他信什么?上帝?” 不辣:“不晓得不晓得。原来多亏了他啊?迷龙,你也祷一个吧。” 迷龙:“我捣死你啊。” 哄完了烦啦接着念:“…后来分食物时迷龙哭了…迷龙,哭啦?” 迷龙:“哭啥玩意啊?我是被那喝尿的机枪熏坏啦。” 何书光:“哭啦,哭啦,哈哈,死东北佬。” 迷龙:“哭你个毛驴犊子。” 烦啦:“你哭个阉驴犊子。 崔勇:“得啦得啦,哭的是阿译这个王八犊子。” 丧门星:“嗯!” 迷龙掉头看着丧门星:“嗯,你嗯得我后脖梗子快炸了。嗯这个词,豆饼常说。” 烦啦拍打那颗莽脑袋,让他不要打碴:“…我们现在有了一些药,土匪把口粮分了分,亏了我们十四天里又死了六十一个人,才能挣到现在。我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祷告上苍,我知道的所有从没信过的神灵,耶和华、耶稣、三清、如来佛、真主、观音,尤其是我死在深海枪下的父亲,保佑他们,帮他们,他们每一个都死得比你伟大…” 所有人都沉默,烦啦还在那念念有词:“…降龙伏虎,关圣大帝,齐天大圣,五百阿罗,土地公公,茅厕婆婆…” 不辣:“你装什么呀?” 丧门星:“你哭什么?” 何书光推了烦啦一把:“你的嘴真是很欠。” 烦啦就势用衣袖擦擦眼睛:“…某月某日,天门,第十六天,又很久没下雨了,我们又快渴死了…” 于是烦啦指着外边正在下的雨,它根本已经从大门外流了进来,于是所有人哈哈地大笑,时过境迁啊时过境迁。 烦啦低了头继续地念。 一群人偷看阿译的日记,以那小子拘谨不安的古怪眼神游历已经过去的二十四天。他苍凉着,沉默不语,被置身事外,忐忑不安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力图在这个并没什么理性可循的地方理性地生存,力图把发生的荒诞事情整理成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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逗比疯喵一只,半个混广播剧圈的萌新,ll全职舰n都萌,画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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